清容在都城时候吃的进补的药,如今也停了,薛绍觉得还是得如以前一样,好生将养着。他想着,清容定要陪着他,相伴白头。
“也不是第一回了,没什么要紧的。”其实这几个月没吃药,她也并没有觉得和从前有什么不同,还因不用天天闻着药味得了几分自在,所以她是真的不想再继续吃了。
薛绍道:“怎么不要紧?你是厚此薄彼了?”
清容笑了,“那就依将军的。”她顿了一下道,“先看看再说。”
薛绍闻言眉毛微挑,凑到清容面前,“戏弄我?”
清容忍不住摇头一笑,“和你学的。”
薛绍见她笑得欢愉,也有些恍神,忍不住抱着她轻吻了几下,又深深地吻住了她,这个吻不同于床笫之间那般急切,反而温柔绵长,带着令人心醉的味道。
两人停下之后,气息不稳,薛绍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手还揽着她的腰,又细细密密地吻了几下。
薛绍将人打横抱起,往内室的方向去了。
两个人影紧密地交缠在一处,许久都不曾分开。
……
清容觉得自己如同软烂的泥,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想推开薛绍,谁知他就跟坐石山一样,一动不动,她实在受不住,喃喃道:“你怎么…”
薛绍看着她,意有所指道:“年轻。”
清容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刚刚说的话…只见他眼里闪过促狭戏谑的光,清容实在无奈,她怎么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斤斤计较”的?
见清容这时候还分心,他又重重的来了几下,清容一下没忍住嘴里发出几声难耐的呻吟,“唔…嗯…”
可薛绍一面不停,一面抱着清容缠绵的深吻,清容双目涣散,失了心神,实在受不住,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死过去,等薛绍停下之后,两人都是一阵粗喘,缓不过劲来。
清容觉得这简直太癫狂了,这种如失重溺水般的感觉,非常不好。可还俯在她身上的薛绍却觉得酣畅淋漓,很是爽利,眼神里都是满足的欣喜。
清容心里憋着气,扭过头去,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薛绍一看就知道这是恼他了。
他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认错态度良好,立马道:“是我不好,一时没分寸,别气了。”
清容见他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嗯了一声,又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嘴角。
薛绍笑了起来,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睛,缠绵低语道:“卿卿…”
清容明显地感觉到了今夜他的好兴致,也许是因为军中事情有了着落,这几日他的心情都很好,迷糊之间,她又听见薛绍呢喃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
清容虽然神思恍惚,但是也感觉到了薛绍的不同,今夜和上回那晚,他都弄在了…外面。清容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他,声音还有些发颤,“怎么…”
薛绍渐渐平复下来,吻了她一下,解释道:“别多想,我是不想你遭罪。”
他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怀胎生子,本就辛苦,我不想你吃这个苦。”虽说她子嗣不易,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可既然这样艰难,又何必让她吃这个苦去生这个孩子。妇人生子,九死一生,多少丧命于此的,她身子不好,他也不想看她遭罪吃苦…比起会失去她,其实没有孩子,也不算是什么不能解释的事。
清容哪里不明白薛绍的意思,可她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这般考虑。一时,百感交集,她很少落泪,但此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看着薛绍,展颜微笑,问道:“怎么如今不问我,是不是情愿的?”
薛绍顺势在清容身边躺下,抱着她,半晌才道:“我刚刚并不是虚情假意,故意要博你好感,是真心的话。既然真心,我就没有盼着你回报,你也不必觉得亏欠,我不想你是因为感动而委屈自己的心意。”
是真的情愿,还是因为对方之举感动而牺牲委屈来报答?看似其实无差,但薛绍觉得这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心甘情愿,不必在意结果,而后者则是因惭愧动容之心而做的选择,也许你本身并不十分愿意去做这件事,但为了旁人的欢喜而去做,也许是想要报答,也许是因为愧疚…所以对自己原本的念头视而不见。
在薛绍看来,这很不好。
清容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人会因外物而变,但他希望自己并不是因迫于情义而不得不去改变,也许这是不易做到的…但至少在他这里,她是不必如此的。
清容一时神情柔软,道连声,“好,既然是你的心意,我自会珍重。”她顿了顿,往下看了一眼那斑驳的水渍,轻笑问道:“可是难道你日后…也要如此?”
薛绍很快地嗯了一声,“以后都如此。”
“我还以为你心里多少是羡慕那卢长史的。”
薛绍轻嗤一笑,“我羡慕他做甚?”如今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早和清容说过了,薛家后辈子嗣多,也有不少是父母皆亡的,如果真的盼着有个孩子,从族里过继就好。
等薛绍叫了水来给清容擦洗过后,两人相拥而眠。
隔日一早,清容从床榻起身之后正洗漱穿衣,这时阿珍急急忙忙地从外头跑进屋子里,忙说道:“娘子、娘子!姜绪娘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