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阿娘,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笃定这事是他错了?”
薛绍朝她投去目光,轻轻摇了摇头,让她莫为自己说话,惹了责罚。
在场之人,皆是神色有些微妙,没有人说话。
“三娘!”卢氏皱眉,示意她不要再说。
薛父正色道:“我以为三娘你最是懂规矩的孩子!”
清容正了神色,拿出与不同于以往温顺懂事的态度,难得语气强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规矩?阿爷说得不错,可我以为此事并非如此。要说此事,我和堂嫂错了,儿媳也认了。可与长宣又有何干系?堂嫂出言不逊,故意辱骂在先,不顾兄弟手足,不顾家中和睦,于家法难容。诋毁朝臣,大放猖词,不顾圣人朝廷脸面,于国法不容。而这难道是他逼着堂嫂说的不成?难道说我为他抱不平,便是他的错?”
她口齿伶俐,说道起来,叫人难招架,在一帮武将里就更是如此。薛绍转头看着她,目光一片柔和,不知为何,他觉得被人这样护着的感觉很好…
何况这个人是清容,叫他感觉更好。
此时,薛父脸色此时难看,苏氏低声劝道:“三娘,莫要再说了!”
清容则是坦然,她不平道:“儿媳实在不知他错在何处?莫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够了!”
薛方绩略有些惊讶地看了清容一眼,拦下薛父道,“行了,我觉得三娘说得有理,此事原本是四郎受了委屈,你们夫妇还要怪他,这说得过去吗?”他看向褚氏,沉声道:“你身为宗妇,怎么能如此行事!目无族规!你给我回房闭门思过去!”
褚氏还要再求情,却被丈夫拦住。
清容俯身叩拜行礼,又对着薛父和卢氏,不卑不亢道:“儿媳动手在先,犯下过错,不欲狡辩,愿受责罚,只不希望牵连无辜。”
“无辜?你可知你刚刚是不敬长辈?”薛父看清容肯认错,也不打算为难,还是冷哼了一声,“动手打人,又目无尊长,到祠堂跪着去,跪上一晚,好好静心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