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宽慰道:“阿娘不要担心,前几日四娘不是还来书信道她一切都好,叫我们放心的吗?”
“但愿真是如此了。可你瞧那边传来的消息,怎么不叫人担心呢?”
清容知道王氏的意思,她温颜劝道:“虽说惊险,可如今后宫之事也快平息,四娘或许很快便能归家了,这也是好事一件。”当初送走四娘是无奈之举,如今谢氏已倒台,四娘也可以不必再久居宫中了。
说起这个王氏才稍微宽心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
两人又不免说起贤妃,四娘在信中也说了,贤妃在那时小产后便伤了身子,听说身子也不如从前了,也是叫人忧心的…如今她们能做的恐怕也就只有在这雍城里日夜盼着贤妃和四娘平安无虞。
待两人再回到席上之时,薛绍已收了枪,坐回席上。清容见他气息未匀,额间渗出薄汗,便主动递了帕子过去,温言道:“擦擦吧。”
薛绍嗯了一声,接过帕子。
蔺衢子看着薛绍那眼神都要放光了,他笑道:“我看长宣比之安渠公一点也不差!真是后生可畏!如此仪表,挥枪之间,刚柔并济,英姿飒爽!我此行可当真是没有白来!”
清容见状也有些意外,蔺衢子很少这样夸人,他这样说,向来也定是不错的。
可薛绍却不见自负得意之色,他谦虚道:“不敢当,自是不能和安渠公相比的。”
陆文中也很是满意,他笑道:“依我看也是如此,你就莫要谦虚了!”陆文中看着薛绍越发满意,虽说他木讷些,可是他不骄不躁,骁勇能武,品行尚端,确是很不错了。
酒足饭饱后,天色已晚。薛绍和清容便不打算回薛府,而是留在陆家歇上一晚。还好王氏下午已叫人将清容的屋子收拾了,不然还真有些仓促。
薛绍还被陆文中和蔺衢子留着吃酒,清容就先回了房中,阿珍瞧完薛绍舞枪之后,见了清容,一路上便是将他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直说薛绍英姿飒爽,还道清容没见到真是可惜了。
清容不禁好笑,“瞧瞧你,真有这样精彩么?”
阿珍忙不迭点头道:“有!比我在街上看到的要精彩得多!阿郎真是枪舞得真好,我若是以后找郎婿,也要找一个身手不凡的,娘子到时可要擦亮眼,替我好好挑选。”
清容听了便是忍不住好笑,颂月和云娘也是忍俊不禁,颂月打趣道,“竟这么快就想着找郎婿了?莫不是已经相看好了,只等着娘子给你做主呢?”
阿珍急着辩驳,“才没有呢!我都听娘子的,只是我总要叫娘子知道,我想嫁什么人才是。娘子你说呢?”
清容笑道:“我记下了,到时定替你留意。”
阿珍笑弯眼睛道:“多谢娘子!还是娘子好。”
“少贫嘴。”清容想到薛绍在席上不知喝了多少酒,吩咐道:“一会叫人煮些醒酒汤来,再烧些热水来。”
阿珍好不勤快,忙道:“我这就去,娘子放心。”
她这模样便是逗得清容和云娘她们好笑,颂月忍不住摇头笑道:“看看这小妮子,整日不知琢磨什么呢。”
清容笑笑,“你还不知道她么?便是性子单纯跳脱,整日琢磨这些,也不奇怪。”
此时薛绍正从外头进来,颂月和云娘见礼道:“阿郎。”
薛绍挥手示意她们下去,他走到清容身边,一手抚上清容的脸,问道:“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身上有些酒气,双目微红,清容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说完,又叫人送来醒酒汤和热水来。
薛绍摇头,“没多少,蔺先生与阿爷都醉了,我却还好好的。”他说着,眉宇间有一两分得意,像是等着清容夸奖的孩子。
清容无奈笑笑,让他坐下喝了醒酒汤,又让他去换衣擦面,薛绍一一照做,“你先歇着,我自己来。”
他也是记得清容不喜酒味,手脚麻利的就换了一身衣裳,简单洗漱一番后,又兀自闻闻了衣裳,确定酒气消散了些,才上了床榻。他轻手轻脚地靠近清容,想了想,伸手抱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