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俨?清容稍作细想,便知道常宁长公主找自己恐怕也是为了明郡主探听消息。“是没有见过。”
常宁神色有些暧昧的笑了笑,“那可真是惜呀,这薛俨可是这薛家这些儿郎里头数一数二的俊俏,风流倜傥,整个人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落拓不羁,少年意气…”
清容多少是听人提起过这薛家六郎生的极为好看,可听常宁这样一说,也忍不住作了一番想象,这薛俨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她脑中忽而浮现薛绍那副寡言冷漠的模样,至少听起来是和薛绍截然不同的气质。
“莫说我这样觉得,便是不少王公贵女们也都如此认为。少女怀春,总是喜欢美好的东西,元敏也不例外,想来你也能理解,她心中还是很期待与薛俨的婚事的。”
她看了眼清容,继续叹道:“只是到底可惜了,这些时日,元敏嘴上不说,可心里到底还是愤懑伤心的。其实依我看这元敏与薛俨还很是般配的,陆娘子觉得呢?你看这二人日后可还有机会?”
这事怎么样都轮不到清容说了算,她顶多也只当个见闻听听。要依她看?定是不成的,之前薛家对这婚事便态度不明,如今局势微妙,想来更是不可能赞同。只是这话却是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的,清容委婉道:“长公主可是抬举清容了,清容不过是晚辈,哪里敢胡乱猜测什么?婚姻大事自有长辈作主,这成不成的自然也是长辈说了才作数。”
清容还真是不明白,这薛家儿郎便有这样大的魅力吗?杨氏是这样,这明郡主也是如此…
常宁道:“依我看,也不必这样麻烦,你便是皇后赐的婚。让元敏去宫里求个旨意便是,先帝的一时之言不能认真算作数,可当今圣人与皇后同意了,金口玉言,还怕成不了?”
清容不由紧张起来,常宁说的也自然也是,若是明郡主真的求旨意,恐怕薛家也很难抗旨不尊…但是郡主自然也不会想不到这一层,清容讪讪一笑,道:“郡主金枝玉叶,心气高傲,想来也不愿意行此等勉强之事。”
这话不错,明郡主也的确是如此说的。常宁也劝过她,让她去求求圣人,可那丫头却说她堂堂郡主,自有骄傲,她再喜欢,也不要纡尊降贵为了个男人哀求旁人。说起这个,常宁也不由得多了两分真情,她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就是傻,还看不明白,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这哪里有实实切切拿在手里的东西要紧?”
其实常宁的意思也没错,可是到底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得。清容想了想,也叹道:“清容不才,总觉得这些事是最说不清楚的,其实本也无值得不值得之选,不过都是动心而行,跟随心意而已。”
常宁不说话,也看着她,清容顿了顿,笑道,“我想只要郡主觉得能忠于齐心,便是最要紧的。”
常宁不明白她说的,更不能同意这样的说法。清容知道自己和常宁不是一路人,也不欲再辩,只是随意点点头,又随着常宁胡乱扯到另外的话头去了。
没多久阿燕便和云娘一起过来了,说是韦夫人等得急,问陆娘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训颜寻你?她找你所为何事?”
清容随口说道:“想是商量再制新衣的事,有些细节要问吧。”常宁见是韦夫人找清容,也不好再多留着她,便放她离去了。
韦夫人一见到清容,便忍不住上去打趣道:“怎么给她叫人带去了?还好你想起叫云娘来找我,不然我看你一时半会走不了。”
清容苦笑,“是,真是多亏了夫人。”
韦夫人笑道:“只是你既然说了,便要多给我画些花样来。”
清容看了云娘一眼,主仆二人会心一笑,清容对韦夫人道:“今日赴宴,夫人穿的这身很是好看,加之这春色宜人,花开正好,可叫我大饱眼福。便想着多画几副,好让夫人多做些衣裙,也算作是我答谢夫人的,可好?”
韦夫人美滋滋道:“那我便等着了。”
清容没留多久,便从韦夫人那离去了,走在路上时正看进见刚刚跟在裴泠娘后头的侍女,正要问路,清容唤住她,问她怎么还没走。
谁知对方眼睛一亮,说是裴泠娘给柳氏请去了,便欲请清容稍等自家娘子片刻,说是裴夫人的马车坏了,恐怕也搭清容的马车回去了。刚刚还好好的,过一会便坏了,清容也听出了言下之意,恐怕是也在柳氏那脱不开身吧。清容暗自好笑,这对妯娌,处事也颇叫人玩味。
清容也应下了,说是在侧门处等着裴泠娘。清容才到门口没多久,裴泠娘便也从里头出来了,两人一见面,还未说话,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活像一对难兄难弟。
裴泠娘摇头笑道:“刚刚多谢你帮忙了。”
清容道:“小事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说来倒也凑巧,我从韦夫人那出来,正好与你家侍女遇上了。”
为着做戏做全套,裴泠娘便随着清容一道上了她的马车。她问起清容的经过,听完之后两人又是一阵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