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容有些犹豫,这夫人看起来出身不凡,想来是有合适的屏风架,可是素不相识…四娘却觉得是个办法,小声嘀咕道:“阿姐,我觉得这倒是个办法,或许可行呢。”
掌柜自然知道这位贵妇的身份,不想扫了她的兴,便也一脸殷切地劝着清容答应。再者不论是做屏风还好做夹缬,这两样便都是他店里的生意了。思量之后,清容便应下了韦训颜。
韦训颜闻言问道:“当真,那便说好了。”
清容不由感叹,这便是天生的尤物么?当真是一颦一笑,都叫人心神荡漾。她点点头,“当真,不过不知夫人想要什么样的花样呢?正好今日有空,不若我在这先画上一幅,好让夫人先行过目再定?”
韦训颜想了想,笑着点点头,“也好,索性我也整日无事,就依你的意思吧。”
清然又不住悄悄打量了这位贵夫人一眼,只见她身边跟着的侍女打扮也极为贵气,想来是那位高门显贵家的妇人。这边正出神想着,清容已经问店内掌柜要了笔墨,入了雅间,准备作画。
不过一会的功夫,只见她拿着笔蘸了颜料,在纸上勾勒描绘,一朵鲜艳欲滴的牡丹便跃然纸上。韦训颜见了,也觉十分不错,“你画的果然好看,倒是比这里的画师还要略胜一筹呢。”
清容笑道:“夫人谬赞,实不敢当,只不过绘些花样还算过得眼。”
韦训颜道:“过些时日,家中要宴女客,我便想要做些新衣。只不过挑了挑去,倒没有中意的夹缬花样。适才听你说能画,我本来还是有些不太信呢,现在看来倒是我眼拙。”
清容见她姿态大方,也不见轻蔑之意,心中对她也有些好感,“雕虫小技,夫人不嫌弃便好。”她顿了顿,问道:“不知道夫人想要做怎样的衣裙呢?”
韦训颜睨了她一眼,娇笑道:“自然是越华美越好。”
清容了然一笑,她虽然不做那等富贵打扮,但也知晓如今时兴这个。“依我看,夫人也可用这花样做几条披帛,用些颜色鲜艳的料子,再配上高腰襦裙,也显得富贵华美。”
韦训颜闻言眼睛一亮,“可以一试。”她打量了清容一眼,赞道:“没想到,你比宫…”她顿了顿,忙改口道:“你倒是心思巧妙的。”
“夫人客气,不知道剩下的花样夫人想要什么样的呢,又何时想要呢?”
“不知要多久才能拿到成衣呢?”
清容思索了片刻,道:“我便问问掌柜,这夹缬不是现成的,做出来只怕要需功夫,加上裁制新衣也要时日,具体多久还得问过才知。”说罢便唤了掌柜进雅间询问,这算下来也要月余的时日,只不过早就过了宴席的时日。清容以为她是专门为了这次宴席要做这衣裳,便问韦训颜可还需要她绘花样。
韦训颜却不以为然,笑道:“自然要,你且放心吧,咱们说好了屏风架的事,我自不轻易变卦。何况这宴席常有,若要细数,日后总有的去,即便这回我得不着,下回便能穿上了。”
清容点头笑笑,这夫人生得娇媚,笑起来便是有股娇憨之态,又见她言行单纯,倒真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夫人说的是,那待我画完图后,便送来此店。”
几人又就何时交付成衣与定金之事商定了一番,多是清容和掌柜说得多,韦训颜不过坐在那听着,仿佛只要旁边的人说定了,她便配合就是。等商定之后,韦训颜当场便交付了定金。
待掌柜笑吟吟地出了雅间之后,清容为了表示诚意,便向韦训颜自报了家门。
韦训颜点点头,道:“我知晓了,待你画完之后,便来荣国公府寻我便是,便说是来寻韦夫人的。”
清容点头应下。韦训颜瞧着她,笑叹道:“你倒是瞧着娴雅文静,你这妹子也生得美貌,我看这才像大家闺秀。”
清容与四娘相视一笑,道:“夫人这话当真是谬赞。”
韦训颜摆了摆手,“可莫提了,我那女儿却是顽劣得很,便是到处惹祸不消停,可叫人操心,一点也不像我,倒像她姨母小时候。”
清容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顺着她道:“如今女娘还年幼,爱玩也是正常的,等大些可就不用夫人这般操心了。”
韦训颜若有所思,随即一笑:“说的也是,我这妹子啊从前也顽劣,可如今却大不相同,比我能干端庄上十分呢。”
清容又与她说笑了几句,正巧便响起了暮鼓,两人不打算多留,便就此别过。清容姐妹俩也打算回家,只是清容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便低头吩咐了阿珍几句,自己就和清然先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