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吹灭了烛火,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
又拿过旁边的打火机重新点上。
陈宗辞走进来时,正好就看到她吹蜡烛,又重新把蜡烛点上。
看到他进来,周稚京立刻做好,把打火机放到原来的位置上。
周稚京朝着他伸出手,要他手里的热水袋。
三楼的小厨房用的是煤气,这还是钱婆婆自己花钱弄的。
她平常做饭都是在三楼小厨房。
幸好没有停水,钱婆婆烧了两壶水,给他们灌了两个热水袋。
陈宗辞就拿了一个,另一个让钱婆婆用。
陈宗辞把热水袋丢过去。
周稚京稳稳接住,把热水袋塞进被子里。
陈宗辞在后面坐下来,说:“钱婆婆本来还想烧水让你洗澡,但现在这个环境,洗澡就免了,擦身可以。热水瓶放在洗手间。”
周稚京扭过头,问:“我们就在这里等?”
“你有本事可以自己跑。”他靠着墙,长腿交叠,抱着胳膊。不怎么有耐心。
说完,他又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他这会闭上了眼睛,周稚京盯着他看了一会,拿起蜡烛,凑到近处,去看他的脸色。
陈宗辞能明显感觉到烛火的炙热,他睁开眼,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烛光映在两人的脸上,烛火在两人气息的流动下摇晃。
烛光给他的眸光染上了一层温度,眼里的冰块被融化。
周稚京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片刻后,倏地一笑,说:“我去擦身子,你帮我把被子铺一下。”
随后,她把蜡烛摆在附近,便出了房间。
周稚京只简单擦了下身子,然后找出一块干净的毛巾,调好水温,端着水盆进房间,“我给你洗一下背上的伤口。”
陈宗辞这回倒是没有拒绝。
他脱下衣服,周稚京用烛光仔细照了照,查看了一下伤势。
有几处比较深,看着很红,还渗着血水。
能把他打成这样的,也就只有老太太了。
所以,他在剧院里胡闹的事儿,老太太知道了?
周稚京暗暗的看他一眼。
陈宗辞嫌弃她动作慢,说:“你是想故意让我在这种环境下感冒发烧,死了,你就能脱身了,是吧?”
“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周稚京小声反驳,但手上的动作也变快了一点,展开毛巾,直接覆盖上他的背。
药箱内有碘酒,周稚京给他整个背都擦上,又让他吃了消炎药。
周稚京出去倒水,在卫生间门口遇上了钱莱。
他赶忙接过她手里的水盆,说:“我来我来。”
盆已经被抢过去,周稚京只能道谢,顺便问了一下钱婆婆是否安好。
钱莱说:“奶奶湿寒,这种天气特别不好受。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周稚京被他这话挑起了兴趣。
钱莱一副献宝的样子,说:“你跟我来。”
周稚京跟着他上了四楼再往上的阁楼,里面放着一些杂物。
纸箱子和一些塑料罐头。
这都是钱婆婆平常攒下来,打算找时间卖掉的。
钱莱说:“我准备用这些做个船,到时候我出去找人。”
年轻人就很有想法,并且动手能力很强,很明显他已经开始了,并不仅仅只是停留在想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