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下了大雨。
老穆把车子开到门口。
周稚京仍鼻塞,裹紧身上的衣服,站在陈宗辞的身后,挡掉一点风雨。
她身体还有点泛酸,垂着眼帘,视线落在他笔直的腿上。
车子过来,陈宗辞买了把伞,侧了下身,提醒她,“走了。”
周稚京往前,与他并肩,双手很是规矩的抱着自己。
伞有点小,两人不可避免要贴在一起。
老穆下车来开车门,周稚京先上车,老穆接过陈宗辞的伞,见两人坐好,才关上车门。
车上无人说话,只噼里啪啦的雨声。
乌云压顶。
九州是个多雨水的城市,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冬季湿冷。
周稚京晨起时,还有点精神,现在又变得恹恹无神。
侧身靠坐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雨幕。
当车子骤然加速,旁边开始有黑色商务车刺破雨幕超上来时,周稚京察觉出不对劲。
她扭头的瞬间。
车子一个急刹,两人均是一起往前,安全带牢牢勒住身体,磋磨着脖颈处的皮肤生疼。
他们的车子被几辆车逼停在了高架桥上。
紧随而来一辆商务车。
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就站在车边,朝着这边看。
男人扬了扬下巴,便有人撑着伞过来,打开了车门,邀请陈宗辞过去聊一聊。
周稚京看出去,认出那人,是宋家小老四宋修诚。
周稚京只有他见过三次,每次都只是简短的打个招呼。
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但仔细说起来,周稚京还是要感谢他的,若不是他提醒,周稚京如今可能已经成了宋奎的囊中之物。
陈宗辞下车。
两个人男人旗鼓相当,面对而站。
隔着距离和大雨,周稚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看起来气氛并不好,两人面上均无表情。
片刻之后,陈宗辞自顾走进了雨幕里,回到车上,车门甩的很响,冷声对老穆说:“开出去。”
其他车都还围着。
老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提醒了周稚京坐稳,旋即车子发出响亮的轰鸣,将这雨幕刺破。
周稚京抓紧旁边的扶手,无论外头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她都保持镇定,只是面色越发的苍白。
宋修诚仍站在车边,观赏着车辆之间的碰撞,远处有交警赶来,他打了个手势,转身上车。
紧逼着陈宗辞的他们的车子,一并退开。
老穆的车子得了空隙,便立即飞驶而去。
这是宋修诚对陈宗辞出尔反尔,背刺他的一点教训。
事情发生时,宋奎的人也已经到了附近,被堵在了高架桥下面。
有人徒步上了高架桥,拍下两人对峙的照片,发给了宋奎。
宋奎撤了自己的手下。
陈宗辞他们顺利抵达机场,没过多久,飞机起飞。
九州落到了脚下,周稚京额头抵在窗户上,往下看,看到最后头晕想吐。
她便闭上眼睛睡觉。
她身上还有点低烧,吃了药之后,睡足了两个小时。
睁眼飞机已经落地海荆市。
陈宗辞问:“小叔在医院,你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回家?”
周稚京如梦初醒,说:“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