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的情绪在李铭的眉梢跳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他给压制下去了。
而另外一边,吴中生则是继续滔滔不绝地向李铭介绍起了北岳大学特有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我听说现在所有新生班级基本都被学长们给割了个遍,好像现在就咱们班没有受到波及。”
“哦?为什么?”李铭眉头一挑,追问了一句。
“沈浅浅李哥还记得吧,主要就是因为她,沈浅浅在这里名声太大,人气高得离谱,在男生中基本一呼百应,而且实力还非比寻常,因此没什么人敢招惹。”
一旁的乔启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我们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吧,那些学长们都知道我们和李哥出身一个校队,只要他们觉得是不好啃的硬骨头,他们都不敢招惹。”
“而且白姐还比较仗义,她听说有同学被欺负了都会直接帮忙,那几个靠割韭菜过日子的学长有不少都被白姐教育了一顿,真解气。”顾沧然也专门补充了一个重要原因。
闻声,李铭点了点头。
白月欣在自己的印象中确实是个老好人,属于是路边看见有人偷东西都会立刻出声呵止的那种。
加上白月欣实力本身也比较过硬,就算比不了李铭和沈浅浅,在新生组里也是少数可以与那些学长比肩的人,所以那些学长遇到调查员班级的学生避着走倒也可以理解。
但是,就算白月欣是个老好人,但她的胳膊毕竟也是有长度限制的,她不可能能够照顾到所有人,就算她有心想教训一下那些学长很多时候也没办法做到。
所以其他班的新生如果被欺负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讲到这里,李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老师呢?老师们不管吗?”
另外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在默契地沉默了几秒以后,吴中生这才开口说道:“李哥,你该不会不知道北岳大学的规矩吧?这里其实挺有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感觉来着。”
“怎么说?”
吴中生吞了一口唾沫:“在北岳大学里,学校不仅知道、甚至还默许,北岳大学觉得只要校内闹得别太过他们就不会管,因为他们觉得这是提前的社会锻炼,是适应制卡师规则的必要课程。”
“所以他们的收租也不敢太过分,我听说普遍的价格是一个人百分之五左右,虽然听起来不多,但由于北岳大的新生不少,积少成多下来收益还是挺可观的。”
李铭点了点头,校方的做法其实也颇有道理。
这个世界的制卡师的确不能以普通人的道德标准来规范与约束,对于这些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人群而言,他们基本就是必须要制订规则、适应规则、打破规则的那一批。
毕竟,在制卡师毕业以后,即便从事的是科研工作也有着相当巨大的风险,这样的一个高危职业如果不能提前进行社会锻炼,那就等于是把一只绵羊送进了狼群。
不过这也变相滋生了许多其他问题……但这就不是李铭该考虑的了。
反而……
原本李铭还在担心的事情,现在却发现居然有人已经提前帮自己试验完了。
现在,一切只剩下了收获成果。
想到这里,李铭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他用一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笑声,目光与吴中生对焦在了一起。
“我觉得吧……这规则还蛮有意思的,对了老吴,你知道那些学长现在人在哪里吗,我有点事情想向他们咨询一下。”李铭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把李铭说的每个字给拼凑在了一起,星竹一中的校队四人立刻就回想起了一段昔日的“美好时光”。
当年李铭被冠以“邪神头子”之名,他的卡组虽然占了一部分原因,但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李铭的收保护费行为。
虽然咱李哥话里没有明说,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看来是要梦回之前李哥收保护费的时候了。
只能说,这一方面还是李铭比较专业。
“我记得……大二大三的宿舍好像在那边吧,”吴中生给李铭指了个方向,“对了李哥,说起收租,我想起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一开始那些学长见了人就问叫什么名字,知道名字以后就开始勒索,而且还编了一套他们自己的理论,说什么这是为了学弟学妹们以后好。”
“后来我们才知道,到处问名字就是为了避免勒索到李哥,后来他们好像知道了李哥你长啥样,然后就不问名字了,只要样貌对不上就直接开始敲诈。”
李铭:“……”
啧,感觉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位学长能对得上啊。
怪不得那位学长问了自己名字以后直接就跑路了,现在想来,他故意撞了一下自己应该也是在铺垫自己的勒索行为,只是被自己报完名字以后直接给吓跑了。
“我估计他们已经认识伱了……李哥,你怎么看?”吴中生朝着李铭试探了一句,“我反正觉得他们就算一起上也肯定打不过你。”
但一旁的钢铁猛男顾沧然则是直接拍了拍吴中生的肩膀:“行了老吴,李哥的意思你还不懂吗?李哥,白姐老吴老乔不愿意直说那就我来说,我们就是想看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