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榆早就在刚刚玲玉来了之后,就已经没有心思刺绣了。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寻常的,未出阁的小女儿家。
自己未来的夫婿要来下聘了,她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
针线还在手中,心思却早已经不知道飘了多远,让她思绪回笼的,是玲玉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玲玉甚至没来得及禀报一声,就已经推开门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红彤彤的眼圈。
顾白榆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玲玉?怎么了这是?可是下聘出了乱子?”
玲玉摇着头,又哭又笑。
“不是的小姐,是镇北侯他,他......”
顾白榆听得焦急:“他怎么了?”
“呜呜呜呜呜,镇北侯对小姐太好了!”
玲玉情绪终于平稳了一些,将刚刚在前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顾白榆。
顾白榆听完也是久久无法回神。
怎么会给了那么多?!
比萧砚临承诺的不止一丁半点!
单是前面那三十二抬,就已经能和她的嫁妆相当,甚至还多出不少,真是......
而且这些金银财物都不提了,还有那一份家产单子,那才是萧砚临真正的家底,竟然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承诺交给她保管了?
玲玉见顾白榆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太过惊喜,说不出话来了,正想着恭喜几句,又听到外头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玲玉姐姐?玲玉姐姐?夫人在前头喊您!”
顾白榆终于回过神来:“该是母亲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去吧。”
顾白榆想着玲玉刚刚说得事情,有些苦恼。
这聘礼实在是太重了,看来她的嫁妆还得加一些进去才是......
此时的顾白榆不知道,她的烦恼,早就有人替她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玲玉不明所以,被人叫到了前院,才知道真正找她的人是镇北侯萧砚临。
此时聘礼已经被抬进了丞相府的院子内,不少顾家的亲朋好友啧啧称奇。
而聘礼的盖子都开着,供大家观看。
萧砚临则是被顾丞相请进去喝茶了。
玲玉匆匆而来,萧砚临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玲玉姑娘,这里有一封信托你带给顾小姐。”
他语气动作大大方方,丝毫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甚至语气温和地解释道:“还请顾丞相勿怪,我实在思念顾小姐,又因礼节无法见面,修书一封,一解相思。”
他这样落落大方地态度,倒是让其他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是啊,从下聘的聘礼就能看出镇北侯有多喜爱这个小妻子,情之所深,这些举动便不算坏了规矩,反而要让人赞一声真是天赐的好姻缘了。
甚至有那关系好的亲朋打趣:“镇北侯,这就还剩几天的功夫了,这都等不及?”
萧砚临难得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嗯。等不及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还有几个春秋,确实等不及。”
众人哈哈一笑,气氛更加融洽。
玲玉接了他手中的信封,只觉得信封很厚,不知道写了什么。
等到玲玉再回到房间,就看到顾白榆已经拿出了府内的账本,开始琢磨嫁妆里还要加些什么东西。
“小姐,这里有一封镇北侯的信,小姐放心,镇北侯当着众人大大方方给奴婢的,大家没有说闲话,都说镇北侯深情呢!”
顾白榆脸颊微微一红,“拿过来吧。”
顾白榆不是第一次收到萧砚临的书信,却因为刚刚聘礼的事情,总觉得这封信烫手的厉害。
等到打开信封,才发现这不仅仅只是一封信那么简单。
出了萧砚临暗藏思念的问候,信中是一些契书。
这些东西顾白榆并不陌生,京都有专门替人寄存保管重要物品的行当,凭借契书可以存取寄存在那里的东西。
萧砚临在信中说,他给的聘礼比原先预计要多,所以他再替顾白榆添些“嫁妆”,好让顾白榆可以风光出嫁。
萧砚临是这么说的。
“顾阮阮有二皇子撑腰给嫁妆,榆儿也该有他撑腰。”
“别人有的,你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