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之!”
叶婉然这下是彻底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和名声了,慌忙叫车夫来帮裴澜之抬上了马车。
沈灵毓见他昏死过去,也怕出事儿,跟着回了城。
车厢内,叶婉然啼哭不止,将满腔怨气都发泄到沈灵毓头上。
“谢云州今日分明是为了你才百般刁难澜之的,若澜之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类似这样的话,沈灵毓听她说过太多,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被踹是他自己活该,同我有什么关系,前因后果弄清楚再往我身上泼脏水也不迟。”
“你!”
叶婉然恨恨瞪着她,随后甩袖。
“你不必在我面前摆架子,待会儿回到将军府,我看你怎么向娘交代!别忘了,澜之可是娘的命根子!”
沈灵毓掏掏耳朵,垂眸打量裴澜之一眼,靠在车厢上没再说话。
裴澜之是因何变成这样的,方才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裴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断不会听信叶婉然一个人的话,所以她根本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只是叶婉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仗着裴澜之的疼爱,处处挑衅她,着实让她心烦。
她绝不相信人世间的真情是无坚不摧的,诚如谢云州,对荣华公主那般爱护,也不妨碍他玩弄别的女人。
所以像裴澜之和叶婉然这般,也未必会长久。
不过是身边没有出现一个合他心意的新人罢了。
若她能促成此事,往后便只管看他们两个人互相折磨便够了,省得他们没事总来找她的茬。
思量间,马车晃晃悠悠驶到了将军府门口。
叶婉然一下去便又啼哭起来,顺道吆喝着府里的下人把裴澜之抬回听雨轩。
裴老夫人得知裴澜之重伤昏迷的消息,也慌忙从寿喜堂走了出来。
一瞧见裴澜之那副模样,更是险些晕厥过去。
“谁,到底是谁把我儿害成这样的!”
叶婉然指着沈灵毓便说:“娘,都怪她,若非她在谢云州耳边吹风,谢云州也不会踹澜之,都是她害的!”
老太太闻之动怒,瞪着沈灵毓吼道:“澜之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何要这般害他!”
沈灵毓抿了抿唇,不慌不忙道:
“娘说得这是什么话,夫君没有哪里对不住我,只是他今日全是自己咎由自取,您若不信,大可差人去城外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事儿,我在谢尚书那儿可说不上话。”
老太太见她说得信誓旦旦,想也知道叶婉然必是又在这儿搬弄是非。
思量片刻,她板起脸道:“不管内情如何,你既身为老三的妻子,就绝不能在他受欺负时坐视不理。”
沈灵毓笑道:“娘,媳妇也没有坐视不理啊,我这不是赶紧把他带回来养伤了吗?”
老太太喉中一噎,扭头看看床上的裴澜之,再看看旁边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媳妇,默叹一气,心里却起了他念。
“你这院子里下人太少,只怕他们伺候得不够精细,我看就让老三去我那儿休养吧,玉珠伺候我多年,是个会照顾人的。”
叶婉然一听这话,当即撇起嘴表露不满。
沈灵毓却打眼看向一旁的玉珠,蓦然发现玉珠今日似乎变了副模样。
以前总是素面朝天的。
今日却唇红齿白,俨然打扮过,娇媚动人。
再想想老太太方才的话,沈灵毓不由得暗笑。
难得,她和老太太居然也有想法一致的时候。
不过这老夫人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提防叶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