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疫民营后,莫大夫立即翻阅医书,寻找天山雪莲的使用法子。
谢云州体内之毒虽解,但体力仍有些弱,遂合衣躺到沈灵毓身侧,闭上眼浅浅睡去。
翌日一早,沈灵毓醒来时,谢云州已经不在了。
她觉得身体好了一些,也没敢在营帐中久留,毕竟一夜未归,府里只怕又要乱套了。
临上车前,莫大夫交给她一只药瓶,说是连夜研制出来的解毒丹。
“这里面加了一味新药,同你之前吃的不一样。”
沈灵毓凝神听着,心里也没当回事,向莫大夫道过谢便坐上马车走了,回府一路上却心事重重的。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毒发时,她出去便出去了,毕竟府里无人留意她。
但现在不一样。
裴澜之已经搬回听雨轩,眼下他们的关系又闹得正僵,她只怕他一个不开心,会冲动做出什么蠢事来。
但转念一想,裴澜之即便再没脑子,还是清楚自己和将军府当下的处境的,断不会和她对着干。
不然谢云州升为吏部尚书那日,裴澜之早把那碗堕胎药灌进她肚子里去了。
只要不受人挑拨,裴澜之还是知道本分的。
然而人有时候往往就是越忌讳什么越来什么。
沈灵毓又哪里想的到,此刻的裴澜之正在被人吹枕边风。
“沈灵毓昨晚一夜未归,多半又找谢云州去了,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如今你是她的夫君,难道你就甘心咽下这口气吗?”
叶婉然贴在他耳畔,旁若无人的在他胸前画圈。
裴澜之越听越气,咬着牙直奔听雨轩。
他确实咽不下这口气,且这口气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从得知沈灵毓怀有孽种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忍着,因为他无官无权!
承袭了忠勇爵的爵位又算什么,碰到那些家底殷实的权贵子弟,还不是一样被人看不起!
若不是顾忌谢云州升了官,他才不会百般隐忍退让。
却不想他在谢云州眼里,连只蚂蚁都比不上。
既然那狗贼辱他至此,那他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今日他就休了沈灵毓,然后将她与谢云州的丑事公之于众,看他们还有何脸面在京中待!
他几乎是前脚刚踏进听雨轩,沈灵毓后脚便回来了。
一进屋,还没站稳,裴澜之一个甩手过来,作势又要打她。
然莫娜却眼疾手快的自房梁上一跃而下,一脚将裴澜之踢开了。
“不许欺负姐姐!”
裴澜之也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出现,恼羞成怒道:“沈灵毓,我有账跟你算,让她给我滚出去!”
沈灵毓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便是,莫娜不是外人。”
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
裴澜之沉下脸来,拍着桌子说:“好,那我就直说了!沈灵毓,你伤风败俗,我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