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要拿那些药材换她腹中孩子一条命,纵使他们此生不会有夫妻之名,但既已有了夫妻之名,他就绝不会让人欺负到她头上。
夜色沉寂瘆人,仿佛一张巨网般包裹着整片大地,今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翌日一早,沈灵毓方从床上起来,叶婉然和裴澜之就带着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她合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睡,故而此刻看起来十分憔悴。
叶婉然眯眼看着,冷冷笑了一声。
“做了亏心事,夜里确实是难以安眠,不过我们也算对得起你了,好歹昨夜并未为难你不是?”
沈灵毓抿着薄唇没说话,只是打眼看向她身后的李大夫。
叶婉然瞧见她的眼神,挑眉道:“弟妹,你不必害怕,我请李大夫来,也不过是图个安心罢了,娘说了,你做得虽是败坏将军府门风的丑事,但看在你这半年来对将军府也有苦功的份儿上,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只是……”
说到这儿,她目色下垂,落在她腹部。
“只是娘说了,若你肚子里怀有野种,那就莫怪我们做事狠绝了。”
说罢,她便冲李大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给沈灵毓诊脉。
沈灵毓脸色一变,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摔到地上。
“叶婉然,你别忘了,我如今还是将军府的掌事人,谁敢动我,我要他狗命!”
叶婉然浑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转眸朝裴澜之看去。
裴澜之大手一挥,立马有两个婆子上前架住沈灵毓,任凭沈灵毓如何挣扎都于事无补。
紧接着,李大夫弓腰上前给她诊脉。
瞬息之间,脸色万变。
裴澜之直觉不太好,拧眉问:“怎么样?”
李大夫转过身,战战兢兢地回道:“回三爷的话,三夫人她、她确实有喜了……”
裴澜之闻言,心里虽然早做好了准备,但得知真相的这一刻还是气到不行,咬着牙阔步上前狠狠甩了沈灵毓一巴掌。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沈灵毓见自己已然瞒不住,心里反而不慌了,眯起眼睛冲裴澜之冷笑。
“是,我就是贱,但你裴澜之是最没资格在这儿评判我的人,连背德之事都做得出来,你又比我坦荡到哪儿去了?”
裴澜之一听这话,下意识看叶婉然一眼,紧接着气急败坏起来。
“你个贱人,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还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现在就弄死你肚子里那个野种!”
叶婉然见他已经放话,立马让徐嬷嬷将早已准备好的堕胎药端上来。
沈灵毓瞳眸骤缩,“你们想干什么?”
叶婉然冷笑,“你说呢?”
“跟她废什么话,徐嬷嬷,把堕胎药给她灌下去!”裴澜之不耐烦道。
徐嬷嬷得令上前,一手端着药,一手掰开沈灵毓的嘴。
沈灵毓摇着头奋力挣扎,无奈身后还有两个婆子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苦涩的药汁慢慢流至她嘴边,她瞠目看着,眸中渐渐浮起一丝绝望来。
下一瞬,屋外突然传来裴老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澜之,快停下,宫里方才传出圣旨,皇上提拔谢云州做吏部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