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若无隐情,他必是不信的。
但于她而言,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毕竟从今以后,她在将军府就有依靠了。
想到这儿,陆方亭淡淡苦笑起来。
怎么办,他突然有些后悔帮她了。
咳如若她想要的东西,他由始至终都给不了她,那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成全。
同一片天空下,同样收到消息的自然还有谢云州。
裴澜之死而复生这事儿,是祝危一大清早匆匆赶来告诉他的。
他这几日病得昏昏沉沉,早不知年月,休养了几日才勉强有了些精神。
哪想才刚醒就让他听到这么晦气的事。
祝危只道:“我看你先前猜测不虚,由始至终活下来的只有裴澜之,他在战场上顶替兄长身份成了将军府的裴二爷,原以为能伪装一世而不被人知晓,哪料陆世子突然请他去府上侍疾,他拒绝不了,所以才又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把戏。”
谢云州闻之冷哼,“这人的小聪明,全用到这种事上了。”
祝危想了想,偷看着他的脸色,犹豫着继续往下说。
“听闻三夫人昨夜十分激动,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她若是知道她之前口口声声喊二哥的人就是她相公,这让她如何承受?”
谢云州睨他一眼,声音极其淡漠。
“你太小看沈灵毓了,这件事情,恐怕就是她的手笔。”
“你怎知道?”祝危诧异道。
谢云州眯眼冷笑。
“陆方亭的亚父出身东盛边境,体魄远胜旁人,更何况城内现在流传的乃是瘟疫,他怎么可能会染上天花。”
“且不说此毒已经在东盛消失十几年,就算真染上了,陆方亭每日与其朝夕相对,必也躲不开,但你看他可有一点不适的征兆?”
“再者,裴家二少爷幼时患有天花这件事,将军府藏得极隐秘,京中只有少部分人知晓,陆方亭初到盛京,对盛京的人事尚不熟悉,除了将军府内部之人外,谁还会把这种秘辛说给他听?”
祝危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沈灵毓一早就设计好的陷阱,只等着裴澜之往里面跳?”
谢云州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染过天花的人是裴澜清而非裴澜之。
裴澜之假冒其兄身份成了将军府的二少爷,若他答应侍疾,那他的性命就有危险。
若不答应,又恐得罪陆方亭。
裴澜之怕是左右为难,所以才想出了这么离谱又拙劣的计策来。
但无论如何,这一关好歹是让他安然度过去了。
那沈灵毓呢?
她故意给裴澜之设下这样一个陷阱,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谢云州拧着眉想不明白,一费神,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祝危忙上前递了杯茶。
“你还是好好养着吧,不该操心的事就别想那么多。”
谢云州却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去给沈灵毓带信,让她今晚过来见我。”
祝危赫然,“你可想清楚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是丧夫的寡妇了,若被人发现你与她的关系,裴澜之一定会杀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