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睨她一眼,不赞同地皱起了眉。
“泽兰,别说这种话,她作孽是她的事,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无关。”
泽兰回过神,也知自己说错了话,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奴婢也是一时的心直口快,夫人莫怪莫怪。”
沈灵毓拍拍她的肩,心中默叹一气,随即走进院子。
前世的叶婉然生的是个儿子,长得虎头虎脑,只是性子被宠坏了。
还记得她回府那日,那孩子已经九岁了,骑在一个下人背上玩骑马游戏。
她入院时,正好与这孩子四目相对。
彼时,他不认识她,但她一下子就猜到他是叶婉然的儿子,还将自己从北漠带回来的狼牙送给他做了见面礼。
“我是你三婶儿。”
她笑着同他介绍。
可他却一脸嫌弃的将狼牙扔到地上,拿着一把桃木做的长剑,将她当成了敌人。
“哪儿来的臭乞丐,给本少爷滚出去,不然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那木剑并不危险,可是砍在她身上时,还是很疼。
这性子,着实不怎么讨人喜欢,所以她当时就冷了脸。
哪想那孩子却被她的样子吓到,扯着嗓子号啕大哭起来。
紧接着,叶婉然和裴澜之来了。
她代替叶婉然去北漠受苦十年,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平安归来,可当时的叶婉然见到她时,第一句话并不是感谢,而是指责。
“沈灵毓,我看你在北漠待十年还是没待够,把北漠人那蛮不讲理的性子都带回来了,跟一个孩子都斤斤计较,有你这般做长辈的吗!”
接着,裴澜之也对她毫无缘由地指责。
“睿儿将来是要继承将军府的,你若再跟他过不去,就莫怪我将你扫地出门!”
当时的她被这番话吓到了,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因为内心的懦弱,卑贱又可怜地站在那儿向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道了歉。
如今回想起来,真恨不得穿回去一巴掌抽醒当时的自己。
不过人都是在苦难中成长的。
她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她真正该打的人是那对渣夫贱妇。
叶婉然肚子里那个孩子,是裴澜之的,还是他二哥的,她并不清楚。
不过裴澜之自己都不计较,她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叶婉然从她这儿抢走了什么,她自会重新抢回来,比如,让裴澜之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然,她并没有跟裴澜之继续过日子的想法,纯粹是为了气叶婉然罢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
总不能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过好日子,而她却要肚子里的孩子打从一出生就背上私生子的骂名吧?
谢云州不会娶她,她也不会在谢云州那儿寄托什么期望。
再者,她若想安然无恙地生下这个孩子,首当其冲的便是恢复裴澜之的身份。
只有如此,外人才不会对“寡妇怀子”议论纷纷。
时不等人,这件事,她得尽快想办法筹谋了。
不然等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