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他若不是裴澜清,又能是谁?”
谢云州敛眸冷笑,“半年前,我根本没在贵宾楼见过裴澜清,方才不过是故意诈他,哪想他当场就上当了,若是真的裴澜清,又岂会对我的话毫不生疑?”
祝危凝神听着,隐约猜到了什么,整个人顿时头皮发麻。
“裴老夫人早年曾诞下一对双生子,二人相貌完全相同,若真正的裴二公子已经战死在沙场,那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裴三公子裴澜之,可他又为何要冒充他兄长的身份?”
谢云州抿唇摇头。
这一点,他还没有想明白。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裴澜之确实伪造了身份。
祝危想想,忍不住又问:“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谢云州皱眉,“什么怎么办?”
祝危啧了一声,“裴澜之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倘若此事公之于众,整个将军府都要跟着遭殃,到时,裴三夫人怎么办?”
还有,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夫君还活着,还会跟他谢云州吗?
这些都是谢云州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谢云州想到沈灵毓,内心顿觉一阵烦躁,顺手拿起腰上的药囊闻了几下。
祝危见到,伸手要抢。
“我看你今天没少闻这玩意儿,里面装了什么,让我也闻闻!”
谢云州下意识闪身避开,根本不给他机会。
祝危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这么宝贝,必然是沈灵毓送的。
切,跟谁没个相好的似的。
祝危撇撇嘴,扭头监工去了。
却说裴澜之回了城,先去医馆看过脚,随后才回将军府,一路上却皱着眉心神不宁的。
二哥在出征前居然见过谢云州,这件事情,他从不知道。
可谢云州方才提起壮士酒又是何意,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裴澜之越想越不安,回房后坐到椅子上连声叹气。
不多时,叶婉然带着徐嬷嬷从外面回来。
进院子的时候,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直言二爷这回官位有望了。
哪想一进房就见裴澜之在里面坐着。
徐嬷嬷见他神情不好,想也知道他必然是在城外受了委屈,及时退下备茶去了。
叶婉然倒没想那么多,心里只是觉得奇怪。
“才刚出去一个时辰,怎么就回来了?”
裴澜之看见她就烦,要不是她在谢云州那儿出瞎主意,他也不会吃这么大的苦。
“别跟我说话,我心里不舒坦。”
叶婉然一听他这语气,登时也恼了。
“你心里不舒坦,难道我就舒坦了?看看你这副一事无成的样子,同你一起长大的勋贵们早就入朝为官了,而你呢,白白把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练功机会浪费掉不说,还在我面前甩脸色,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
裴澜之闻言,心里越发来气,拍着受伤的那只脚正欲吵闹,转瞬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是什么味道,闻起来好熟悉……”
叶婉然翻了一记白眼,“还不是北苑那边的药味!”
裴澜之皱眉道:“这药味,我之前好像在哪儿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