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然见宜宁松口,顿觉有戏,忙将今日发生的事同她说了。
说至最后,竟是越说越委屈,抹着眼泪连声叹息。
“县主,臣妇也实在是没法子了,还请您看在臣妇之前帮您陷害过沈灵毓的份儿上,帮帮臣妇吧!”
宜宁县主闻言,目色骤冷。
“你故意提起那神婆的事儿,莫不是想以此来威胁本县主?”
叶婉然慌忙摇头,“臣妇不敢,臣妇只是、只是……”
她心里着急,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宜宁斜眼冷哼,“罢了,谅你也没那个胆子,那些钱,我可以借你,不过本县主要你再做一件事。”
叶婉然就知道借钱一事不会太顺利,不过她和宜宁县主早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想抽身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再说了,宜宁县主身为雍安郡王最疼爱的女儿,若能将她哄高兴了,日后说不定还能拜托宜宁县主在宫里帮澜之说说好话,谋个官职什么的必然更不在话下。
想通这些后,叶婉然瞬间没了后顾之忧。
“县主尽管吩咐,从今以后,臣妇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宜宁闻之冷笑,勾手让叶婉然凑近了些。
“这件事,你若是办妥了,我保证沈灵毓名下那些铺子全是你的。”
因为,事一旦做成之后,世上就再也不会有沈灵毓了。
叶婉然凝神听着,心里虽有些害怕,但转念想到宜宁县主许她的好处,便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离开郡王府时,叶婉然欢天喜地,手里还拿着几张银票。
除了要还给沈灵毓的一万一千两,宜宁县主还额外给了她四千两。
出手这般阔绰,让叶婉然怎能不死心塌地的帮她做事。
故而一回到将军府,叶婉然便带着银票去了北苑。
彼时的沈灵毓也才刚从铺子里回来,正靠在房中软榻上歇息。
管家带着工人将院墙垒高后,整座北苑越发阴凉了。
甫一走进去,叶婉然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
沈灵毓靠在软榻上没动,眯眼看着她冷笑。
“二嫂自幼在将军府长大,莫不是从未来过北苑?按理说不应该啊,秀慈说她与你的关系最亲近,先前她在北苑住时,你该不会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吧?”
叶婉然闻之一顿,撇撇嘴,直接将银票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我懒得同你费口舌,这是我大伯欠你的钱,分文不少,你最好当面点清楚了,免得我走后,你又想出什么歪主意来坑害我,到时就莫怪我请娘出面了。”
沈灵毓眸光闪烁,缓缓起身走过去拿起银票,只粗略看了一眼便让泽兰收起来。
“没想到二嫂这么快就筹到钱了,看来二嫂这些年在京中的人缘不错。”
叶婉然听到这话,面上得意,心里却被她戳到了痛处。
她哪有什么好人缘,盛京城中人人拜高踩低,她父亲不过是公爹身边的一名副官,因父亲年轻时曾舍身救过公爹的命,她才得以住进将军府。
虽是救命恩人之女,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却从未拿她当主子看待过。
府内的人都尚且如此,更遑论外面那些人。
直到她成为将军府的二夫人后,处境才稍稍好了一些。
先前她也觉得人在京中无亲朋,实非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