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现在的情况,唯有待在大理寺才可让背后之人放松警惕,而她在这里也恰恰是最安全的。
如是想着,祝危眉一凛,扬声叫来了守卫。
“将裴三夫人暂时押入牢房,待本官查明真相后,另行处置!”
“祝大人!”
沈灵毓慌了。
话都跟他说得很明白了,这祝危怎得还是如此。
莫非他也受了宜宁县主的指使?
“祝大人,你贵为大理寺卿,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擅自关押朝廷命妇,就不怕皇上知晓此事后降罪于你吗!”
祝危不为所动道:“裴三夫人,本官也是为了你好,与其冲本官发火,倒不如在牢房里好好想想你最近都得罪了什么人。”
话落,他便摆摆手,让守卫把沈灵毓强行拉了下去。
沈灵毓气得直咬牙,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祝危不会真的和宜宁县主同流合污,否则……
否则,她就是死也要拉他们当垫背的!
公堂上,祝危看着沈灵毓愤愤不甘的背影,视线收回,落在神婆的尸体上,刚想叫人喊仵作来验尸,转瞬却闻镇北王世子来了。
祝危心神一动,不慌不忙的起身。
行至公堂门口时,正好迎上陆方亭。
祝危不卑不亢地合手行礼。
“见过陆世子。”
陆方亭开门见山道:“祝大人客气了,我贸然登门,实为裴三夫人之事来的。”
祝危闻言,面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淡然一笑。
“陆世子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陆方亭抿唇摇头,甫一听到沈灵毓出事,他就忙让遂远带自己来大理寺了。
线索没有,但他知道,沈灵毓绝不会杀人。
“祝大人,那神婆虽是裴三夫人带去别院的,但裴三夫人对她极为器重,断不可能杀她。”
祝危刚正不阿道:“可是本官断案,只讲证据,所以世子还是请回吧,待查明真相,证实神婆之死与裴三夫人无关后,本官自会放了她。”
陆方亭闻之蹙眉,虽对祝危这话有些不喜,却又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抿抿唇,只得让遂远推自己离开。
不想到了大理寺门口,却与谢云州迎面相遇。
陆方亭与其不熟,略一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谢云州跟他也没话说,目色凛然的径直往里面走。
下一瞬,却听到了陆方亭对属下的嘱咐。
“派人去街上好好问问,看有谁曾注意到昨日裴三夫人和神婆离府后的去处。”
“是!”
谢云州步子一顿,眸光闪闪烁烁,唇角倏尔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