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马车行至侍郎府后门。
泽兰小心翼翼地扶沈灵毓下去,莫娜上前敲门。
门房得知她们是来找莫大夫的,二话不说直接驱赶。
“走走走,莫大夫正在给司仓参军夫人看病,侍郎大人说了,无论谁来都一概不见!”
彼时的沈灵毓已经恢复了一丝神智,听到门房的话后,心底苦涩地笑了一声。
看来,谢云州挺喜欢那参军夫人。
不过想想也是,男人素来喜新厌旧,她终不过是他玩腻的一件玩意儿罢了。
“泽兰,走吧,人各有命,何必找他。”
泽兰顿时红了眼眶,“可是您……”
“无碍,想必只是近几日太累了,我还撑得住。”
沈灵毓低声说着,扭头就走。
哪想两条腿却虚浮得像棉花似的,根本走不动道,才刚走了两步便彻底失去意识。
“夫人!”
侍郎府的门房见状,心觉有些不妙,踌躇一番后还是匆匆去请示了谢云州的意思。
阁楼外厅内,谢云州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一把小巧精致的袖刀,深邃的眸光落在屏风后面的一道丽影上,稍稍停留片刻又收回来。
莫大夫站在他面前说:“伤口不深,不过刀上却涂了毒,是孔雀胆,人中毒之后,并不会立即身亡,而是经过七七四十九日的折磨,最终全身溃烂而死。”
谢云州凝神听着,想到一个时辰前,自己刚回府时,那参军夫人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拿着一把刀径直刺向他的胸口。
然她并无武功,自然不可能成功,当场就被时一制服了。
眼见行刺失败,那女人倒是大彻大悟,仰天长啸一声后就划破了自己的脉搏。
瞧着是个刚烈女子,实则愚不可及。
不像沈灵毓,惯会变通。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了门房的声音。
“大人,将军府三夫人来了。”
谢云州闻言蹙眉,“我不是说了,今晚不见任何人吗!”
等那愚蠢女人醒后,他还得从她嘴里套话,哪有心情见旁人。
更何况沈灵毓来这儿的目的也无非是为了裴澜清。
她又不傻,岂会猜不到裴澜清坐牢一事与他有关。
哪想,门房紧接着又道:“裴三夫人是来找莫大夫的,她不知生了什么病,方才直接倒在了后门口。”
屋内的莫大夫闻言,捋着胡须说:“哎呀,那我得去看看,万一……哎,谢老弟,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后门口,泽兰扶着沈灵毓的身子哭哭啼啼。
莫娜急得不行,正想直接踹门冲进去,哪料院门却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了。
她忙稳住身形,打眼看向来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坏蛋,欺负姐姐!”
谢云州不认识她,只是觉得她的面相看起来不像东盛人。
只这会儿沈灵毓的情况更危急,他想不了那么多,快步上前从泽兰手中抱起了沈灵毓。
泽兰心中大喜,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匆匆跟着他进府。
然一炷香的功夫后,待莫大夫把完脉,泽兰哭得更凶了。
“我家夫人怎么可能会中毒,莫大夫,您是不是诊错了呀!”
莫大夫摸着自己的白须摇头。
“错不了,头前刚给那参军夫人看过,她俩中的是一样的毒,都是孔雀胆。”
谢云州一听这话,眉眼瞬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