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日后郡王府再怪罪下来,老夫人又将一切推到她头上。
将军府这烂摊子,她是不想再收拾了。
只可惜,前仇未报,她还不能走。
若不亲眼看到裴澜之和叶婉然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不甘心。
泽兰回来后,回话说老夫人得知裴秀慈偷换贺礼,气怒之下关了她禁闭。
沈灵毓淡笑不语。
这算什么惩罚,老夫人的心到底还是向着他们自家人。
罢了,她倒要看看,老夫人日后能给裴秀慈选出个什么样的夫君。
沈灵毓喝了杯安神茶,沐浴后躺床上睡觉去,一夜好眠。
哪想第二天一早,人还未醒,院子里先传来了一阵闹闹哄哄的动静。
沈灵毓皱眉起来,合衣走到门口一看,叶婉然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院中哭哭啼啼,老夫人拄着拐杖坐在那儿满脸不愉。
莫娜一夫当关,站在石阶上挡住了意图闯进来吵醒她的下人。
沈灵毓心中猜测她们多半是为了郡王府贺礼的事而来,打着哈欠不紧不慢地开门出去。
“娘,二嫂,一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
裴老夫人不悦道:“都日上三竿了,谁家媳妇像你似的这会儿才起!”
“哎呀娘,别说这些了,还是快拿钱救人吧,若是晚了,夫君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呢!”
裴澜之?
他又怎么了?
沈灵毓皱眉朝泽兰看去。
泽兰忙附耳传话。
沈灵毓听了半天,才听出个大概来。
原是裴澜之去玉春楼喝花酒,一时喝多了,就同兵部侍郎之子最喜欢的月姬滚到了一张床上。
兵部侍郎之子也不是好惹的,听说此事后直接提剑跑到玉春楼找裴澜之算账。
哪想二人争执间,裴澜之不慎划伤了对方的下体,日后恐不能人道。
兵部侍郎得知消息后发了好大一顿火,直接找到大理寺,让人将裴澜之押进了大牢。
若非老夫人从中说情,让兵部侍郎看在过去曾拿过裴将军恩情的份儿上放裴澜之一马,他此刻恐怕早就进宫请皇上降旨杀了裴澜之了。
然死罪虽免,活罪难饶。
兵部侍郎之子的伤势不轻,请宫中御医相看后,开了好些名贵药材。
以兵部侍郎的俸禄,自是负担不起。
所以对方要将军府拿出一万两银子和解,否则就让裴澜之在牢里待到死。
沈灵毓倒乐见其成,只可惜,老夫人不愿意。
“同北漠的一场仗,让将军府元气大伤,可到头来却无人记得我们的功德,裴家父子四人,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老二,他是将军府唯一的指望了,绝不能当一辈子的阶下囚。”
“老三媳妇,如今是你在掌家,那一万两银子,你从公库中出,日后再想法子赚回来便是。”
赚回来?
呵,这老太太说得轻巧。
那可是一万两白银,不是一两,哪是轻易就能挣回来的。
更何况,半年前边境打仗,为贴补粮草,将军府公库中已经出了不少钱,后来叶婉然掌家时又私自挪用不少。
如今勉强撑着的,大部分都是她的嫁妆。
老太太打得什么主意,真当她不知道?
这是想让她给娘家写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