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县主说话的声音不小,将本在附近谈天说地的男客们也给招来了。
他们一听赌约,竟起哄说要赌大点儿,纷纷拿出身上值钱的东西要押注。
彼时,人群中传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若宜宁县主输了,又当如何?”
众人不由得闻声看去。
这人说话好生大胆,这儿是郡王府,宜宁县主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输。
他们所有人在此之前都从未想过宜宁县主输给沈灵毓的可能性。
然没想到还真有个不识趣的问出了口。
打眼朝那人看去,只见其坐在一张轮椅上前,身穿一袭白袍,墨发轻扬,端的是一个光风霁月。
这身装束,立马就有人认出来了。
“镇北王世子?”
“看来传言是真的,雍安郡王果然有意和镇北王结亲,不然镇北王世子今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宜宁县主的及笄礼上。”
“不过他为免也太不给县主面子了,还没开始比就问县主输了怎么办,难道还真想看着县主爬狗洞不成?”
宜宁虽从未见过镇北王世子陆方亭,但自打从母亲口中听说陆方亭是个病秧子后,就一直不大瞧得上他。
这会儿见到真人,自然更不喜了。
不但是个病痨鬼,还双腿有疾,甚至一见面就让她下不来台,这种男人,她就是死了也绝不会嫁!
“本县主从六岁就开始玩投壶,赢遍盛京无敌手,我才不会输给一个将门寡妇!”
陆方亭听着她信誓旦旦的语气,敛眸笑了。
“好,但倘若县主真的输了,本世子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亲自爬你郡王府的狗洞去。”
二人这针锋相对的气势,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们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甚至连宜宁自己都开始多想。
可她从未见过陆方亭,哪可能跟他产生过节。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看上将军府这个小寡妇了。
想到这儿,宜宁神色不虞地朝沈灵毓看去。
平心而论,这小寡妇长得确实不错。
只可惜不守妇德,刚刚还和云州哥哥不清不楚的。
这会儿又当着她的面勾引陆方亭,实在无耻。
纵使她再不喜欢陆方亭,也决不允许有人觊觎本属于她的东西!
云州哥哥如此。
陆方亭也是如此。
所以今天,这贱人输定了!
沈灵毓接触到宜宁县主不善的目光,心里不禁一咯噔。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得罪宜宁县主。
可是一想到自己输了比赛就要爬狗洞,心里实在是憋屈。
前世就是那么死的,今生若是再被众人围观着爬狗洞,那她还活个什么劲。
“县主,臣妇在此,就献丑了。”
说话的同时,沈灵毓手腕一转,精准无误的将箭扔进了壶瓶中。
旁人见状,不由得傻眼了。
这裴三夫人竟然真敢赢宜宁县主,莫不是疯了!
宜宁县主被激起了胜负欲,扬手正欲投,转眸却见谢云州来了,忙又嚷嚷起来。
“云州哥哥,你押我赢!”
谢云州来时就已经听说了投壶比赛的事,得知是沈灵毓和宜宁县主比,心里也奇怪这两人怎么突然就较起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