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命负在背上朝黑水城最繁华的地段走去。
那里,
一座十二层的高楼已经初见规模!
街边有剑炉主坐在门槛上歇息,待看到陈知命路过时,他们脸上都露出又敬重又嫌弃的复杂神情...
剑阁归隐后,黑水城便是当今天下剑修最集中的地方。
一般人或许不认识陈知命背负的木烛。
但身为铸剑师,他们绝不会不认识。
因为每一个铸剑师入门前,都要先恭恭敬敬地朝木烛画像磕几个头!
所以陈知命的剑圣炉开业后,短短半月,几乎所有铸剑师都知道了剑炉主人的身份—当代剑阁之主!
他们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涌入剑圣炉叩见当代剑主,然后又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从此绝口不提剑主大人在黑水城开了剑炉的事儿!
有身份不够入剑圣炉的铸剑师问起时,他们总会矢口否认,甚至严禁他们再提此事:“哪里有什么剑主大人?那木烛不过是仿兵罢了。
剑主大人绝不可能是那连铸剑基本法都不懂的白痴!”
陈知命对他们复杂目光视而不见。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家伙是在嫉妒自己开业第一天便成为黑水城身价最高的唯二铸剑师!
不多时,
他到了青楼,直挺挺站着。
高楼内走出一个青衫女子,正是夜莺排序第三的柳媚儿。
柳七分身乏术,由她完成黑水城青楼前期的筹备工作。
看到他的到来,柳媚儿心情也很复杂。
这是老板的二哥,还是当代剑主...
只是在黑水城名声不太好,都说他是个对铸剑一窍不通的白痴。
如果不是擅长绑人的话,他大概也会是黑水城第一个饿死的铸剑师!
听闻剑圣炉开业以来,他除了铸剑,更多的时间是在黑水城外绑客!
时至今日,
已经绑了二十三个前来求剑的年轻人。
只是奇怪的是那些被绑入剑圣炉的剑修,拎着烧火棍出来后虽然脸色惨白如丧考妣,兜里更是两袖清风,却从没见过他们家里长辈来找陈知命的麻烦...
柳媚儿还知道。
那些拎着烧火棍离开黑水城的剑修,所去之处,都是同一个方向,剑阁遗址!
“二公子...”
压下心里的念头,柳媚儿微微屈身,目光落在陈知命身后的剑匣上。
这剑匣,是她特意送入剑炉的。
陈知命取下剑匣,捧在手里平静道:“知安的剑铸好了!”
柳媚儿伸手正待接过。
却见陈知命眉头微皱,把剑匣负在背上,伸出手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
柳媚儿嘴角微抽,老板和二公子不愧是亲兄弟!
一个来信说如果能拿到剑匣一定不要给钱,一个却非得拿了钱才交剑匣...
......
陈知命最终还是拿到了钱。
不过是一张借据...
两袖清风走在街上,陈知命心情不算好,因为他知道,这钱大抵是要不回来了!
凭本事借的钱,没有还的道理...
只怪自己还是不如陈知安做生意有天赋!
当听到柳媚儿转述的话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那良心坏透了的浑球...
抓住了自己的软肋,以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要这剑匣来要挟,让自己不得不接受借据...
这的确是事实。
没办法反驳!
毕竟这九柄剑承载了剑经九式的剑意,天下除了他和以后的陈知安外,或许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能用...
“阁下便是木烛选定的负剑人,当代剑阁之主?”
就在陈知命怀着错失五千元石的沉重心情往家里走时,身前忽然出现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眸光淡漠,背负道剑负手立于街头!
他站在那里,仿佛便与那三尺空间融为了一体,人们从他身边走过时,都会下意识将其忽略...
陈知命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背负道剑,便再不理会,径直走开!
“在下赵无暨...”
那年轻道人向右半步,拦住去路,淡然道:“前来问剑剑阁之主...”
“滚!”
陈知命伸手向虚空一拽。
赵无暨背负的道剑瞬间出鞘。
剑尖扬起,
悬于赵无暨眉心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