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柳媚儿的来历后,陈知安没有再多问。
当年的事,柳七很少提及。
就连向来无法无天的李承安,都对二十七年那场柳门惨案闭口不谈,讳莫如深!
只是手指朝天,
隐隐指向如今身居太极殿的皇帝陛下!
压下思绪,
陈知安把目光落向角落里的两个麻袋。
柳七顺着他目光望去,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头:“媚儿,给老板解释一下!”
“老板,这麻袋里的,是五毒宗江流儿和铁剑王嵩阳!”
柳媚儿走到角落掀开麻袋,幽幽道:“昨天从御剑宗下山后,江流儿尾随王嵩阳出城,我则尾随江流儿出城...
本想做只螳螂捕蝉的黄雀。
没想到撞见了您那位在破庙守株待兔的狗哥!
他把我们全捆了!”
“狗哥?”
陈知安微微一惊:“他不是在天骄榜排名最末?
现在这么勇么,竟能把你们一锅端了?”
“他从背后偷袭!”
柳媚儿显然对苟尤权偷袭她的事儿还有怨气。
说这句话时咬牙切齿,不自觉挥起了拳头!
直到柳七轻咳一声。
她才脸色微红,继续说道:“不过我观他那一刀堂堂正正,虽然是偷袭,却也有煌煌正气,多半另有机缘!
如今天骄榜上的天才死的死、残的残、废的废...
真要说杀力手段,
抛开那位尚未现身的道门行走,恐怕‘屠夫老狗’倒真的能够傲视群雄了!”
......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陈知安悠悠唱了一句。
没想到当初临别前的一句赠语,倒在今日一语成偈。
如果昨夜的事传出去,
年轻一代中,他恐怕真的无人不识了!
感叹一句后。
陈知安坐在椅子上,指着麻袋问道:“你和江流儿有仇?”
“仇倒是没有...”
柳媚儿恶狠狠道:“江流儿是个变态,以诡异手段控制勾栏女子,让她们放浪形骸,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事...
我打算把他捉住,人道阉割...”
“这...”
陈知安眉头微挑,没想到柳媚儿还是个侠女,更没想到江流儿这厮玩的这么花!
大唐虽然开放。
勾栏女子们为了拉客也常常故意拉低裙摆或抬高玉腿。
可终究还是有羞耻心的。
至少身为青楼老板,陈知安见识还算广阔。
却也没见过大庭广众做事的弄潮儿!
“江流儿,江兄...
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端起柳七的茶盅喝一口,陈知安幽幽道:“要是没有,我可就让媚儿动刀子了!”
“别,小侯爷!”
麻袋里,江流儿只觉下身一凉,赶忙露出一个脑袋喊道:“别的都好说,这不行!”
“哦?”
陈知安朝他看去,只见这江流儿做小厮打扮,眉清目秀,脸上印着几粒淡淡的雀斑。
眼眸低垂时,脸上挂着腼腆笑容。
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
但当他抬起头,眼底藏不住的淡漠,又让他显得有些残忍。
如果不看那双眼睛。
陈知安相信楼里的姑娘们甚至愿意倒贴。
可惜好好一个少年郎...
偏偏长了双眼睛!
陈知安嘴角勾笑:“或者,你有别的建议?”
“我可以用一个秘密来换!”
江流儿缓缓道:“关于钟家那位被掳走未婚妻的下落,事涉陈知命,或许小侯爷会感兴趣!”
“你错了!”
陈知安揭开茶盅的盖子,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苦茶,淡淡道:“她的死活我都不在意,更何况她的下落?”
“原来小侯爷也是同道中人!”
江流儿幽幽道:“小侯爷为了卑贱的流民喝问琅琊姜氏,处死姜道陌,世人都在传小侯爷悲天悯人,见不得人间疾苦,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