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闻天也跟着学,挽袖子、洗手,嘿嘿笑。
里长到了妇人的右边,坐下,小丫头送脉枕。
朱闻天在左边坐,张嘴:“哎!给,我,嘿嘿嘿嘿!”
“憨憨你别闹,快,回去睡觉,晚上吃好吃的。”
里长先对妇人及其儿子和亲哥歉意地笑笑,再与憨憨说话。
“不,不,哼!”憨憨生气了。
有个村老在旁不满:“憨憨耽误你了?你忘了你当初在祀堂跪下请守村人时说的话了?”
其他村老同样一脸怒色,守村人是你能训的?
“他爹,不如就给憨憨再拿一个,嫂子啊,憨憨是咱村子的守村人,得罪你了,你看……”里长妻子出声。
“跟我儿一样啊!都是孩子。”妇人笑着点头。
于是两个脉枕放上,妇人双手各搭一个,里长把右手腕,憨憨左手腕。
里长眯着眼睛,谁都看不出来他那眯眯眼看什么呢。
憨憨瞪大眼睛,嘴微微张开,口水流下来一点的时候他嘶溜一声又给吸回去了。
里长的指头在妇人的寸关节上动着,憨憨一副有样学样地也照办。
“嗯哼!嘿嘿嘿!”憨憨笑了。
“唉!嫂子啊,换个手,憨憨,来,到这边。”里长对妇人说一声,招呼憨憨。
二人换位置,憨憨抬袖子擦下口水,再次搭脉。
等他吸口水嘶溜第三次时,里长收回手:“嫂子啊!差不多了,放心,没什么大的病,就是气血不足,你原来的方子给我看一眼。”
“嗯!没,呃!足,嘿嘿嘿嘿!”憨憨笑了。
其他人都没发现,里长这时眼中有如释重负的神色,能治。
“带着呢,带着呢。”妇人从怀里掏出个手绢,一层层打开,里面是折叠的一张纸。
里长接过,说:“这边干活,咱们去旁边,你跟我婆娘和村里的女娃儿住一个院子。”
一行人转到旁边的福华楼,其他工匠继续干活,小草有些魂不守舍,被一个工匠给按在凳子上坐,别插手了,会出事儿的。
这个出问题的概率非常大,即便朱闻天那时也是,工地干活的时候,一出事情,很多都是家里情况不好的,在外打工赚钱。
为什么概率大?因为干活的人心思在家里,有人生病了,孩子上学又要交资料费了,打电话说被其他同学欺负了。
于是就有句俗语: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故此下丘村找工匠干活,都是多给钱财,这样工匠才能把心思用在做事上。
“憨憨,什么情况?”到这边了,里长拉憨憨进屋。
朱闻天看一样药方:“黄芪白术汤,减方无人参,而妇人之脉相,下沉微移,强弱不一,偶有潮涌,潺动无规。即气血两亏。
惠民药局开的房子可以缓解,却不治本,只能在喝药的时候保证妇人不突然昏厥。
减方减得太厉害了,不知道是药不够啊,还是诊断的人弄错了?”
“那咱们把正常的黄芪白术汤开出来?”里长听个大概,具体也不清楚。
“不,咱先用八珍汤,稳一稳,避免虚不受补,等稳定之后增成十全大补汤。我开方,嗯!”
朱闻天对这个可马虎不得,他说完看里长,然后二人一起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