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呢?我妈妈是不会让女孩出门的。”
“我妈也是。”
这群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可爱的小姑娘,有的爬到桃树杈上,有的背靠桃树站着,有的坐在桃树下面的草地上,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微风“哗啦啦”地从树梢上吹过,头顶上亮出了一片湛蓝的天空,牛儿羊儿悠闲地啃着青草,弟弟妹妹拍了叮在牛屁股上的牛虻,玩蚂蚁搬家去了。
春梅说:“你们都认命了吗,以后就像我们的妈妈,风吹日晒一辈子在泥土里刨食,像只老母鸡一样邋遢。”
大家都沉默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呢?乡下的女孩子,家里把读书出人头地的机会都留给男孩了,女孩除了到年纪就结婚生孩子外,还能做什么?
“不然,我们敢怎么办呢?”大家都很迷惘。
“我们要改变命运,男人可以做的,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春梅急切地说。
“我们都没有出过门,城市对我们来说太遥远太陌生啦,想都不敢去想,更别说去了,再说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拿什么去呢?”
对于这些女孩来说,城市这个词向来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更别说要到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就算春梅学着小翠阿姨把城市这地方吹得天花乱坠,她们也只能把它当成海市蜃楼。
“没钱可以借呀,小翠阿姨那里有的是钱,将来赚到钱马上还给她就行了。你们看这么贵重的珍珠发卡,小翠阿姨说送给我,就送给我,你们知道她有多阔气吗,哪天我带你们去见见她,有什么困难就跟她说,她是个热心肠的人,一定会帮助你们的!”小姐妹们总是这样犹豫不决,什么时候才能进得了城,春梅急中生智想到了好主意,她把自己的小姐妹都介绍给小翠阿姨认识,小翠阿姨是大人,大人说的话她们肯定会相信的。
春梅口中的这个小翠阿姨仅仅用了一个珍珠发卡,就把云溪村这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给钓上钩了,她们很快就在小翠阿姨的鼓动下哭着闹着要进城去。
春梅要跟小翠进城的事情当然也瞒不住艳红了,艳红坚决不同意春梅进城去找工作,那个女人黄鼠狼给鸡拜年,果然憋着一肚子恶毒的坏水,现在她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艳红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坏女人来祸害云溪村的这些孩子,她挨家挨户地上那些女孩的家里去劝说,劝告她们的父母绝对不能让孩子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走。
但是云溪村在这档口突然爆炸出一桩丑闻,金鑫和金洪家的那个女人相好上了,全村人一片哗然,金鑫一贯以来都以好男人自居,这回可把他自己的脸给狠狠地打了,云溪村人从心里嘲笑他,嘲笑这个平日里人模狗样假正经的伪君子。
艳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她的好心好意都变成了吃醋报复,原来已经对艳红的话深信不疑的人,现在都开始怀疑她的居心了,怕艳红为了她的个人恩怨毁了自家孩子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