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如此帮逢问寒了。
赵令一个抖擞,酒突然醒了。
对啊!这件事情不能承认,欢儿以后还要说亲,这个丫头糊涂,他怎么也跟着糊涂。
这样想着,赵令哈哈大笑起来,对赵欢儿轻声训斥起来:“你这小丫头,我知道你是想为王氏的小姐们出气,但是怎么能用这么方法,要不是我想起你前几日跟我抱怨过,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连亲哥哥都骗!”
赵欢儿揪着赵令的衣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惊怒,“哥!”
“够了。”赵令对围观的众人道:“小妹顽劣,不懂轻重,还请大家不要乱传,赵令再此谢过了。”
“这是当然。”
“赵兄莫要见外。”
“我们自然懂得。”
……
几位学子纷纷道,风一吹,他们的酒意也都醒了,意识到这件事情绝不能外传。
赵令压制住赵欢儿,敲打众位同窗,将他们一一送走后。
大门口,赵令扭头看向站在他身侧的逢问寒。
他方才还略显温和的眼眸渐渐淡下来,冷冷对逢问寒道:“逢公子,此事我会教训令妹,这件事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逢问寒从赵令的态度中看出对方心中已有芥蒂,他没有勉强,抬眸直视赵令的眼眸,托手道:“逢某不会多言,但是逢某做事问心无愧,还希望赵兄能够明察。”
逢问寒目光清明,眼中一片坦诚,似藏着一颗赤子之心。
注视逢问寒这样的眼神,赵令被微微触动,有着这样眼神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小妹说的那种龌龊之事。
但想起小妹,毕竟血浓如水,赵令一言不发,侧过身,看也不看他:“逢兄请吧。”
赵令暗自压着火气,姑娘家的名节是大,经此一事,逢问寒什么事情也没有,他妹妹倒是落得个名节受损,日后要如何说亲。
他没有当众把逢问寒压入天牢已经是好的。
赵令越想越气,心中盘算,日后如何悄悄为自己妹妹出这口恶气。
逢问寒睫羽微垂,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赵令站在门口,眼角的余光看向逢问寒渐渐走远的身影,等到那一身青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赵令脑海灵光一闪,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宴会逢问寒饮酒时,他唇边带笑的一句回答:我已有心上人。
赵令微怔,他询问逢兄生辰八字,逢兄如此回答,定是已经看穿他的意图,不动声色地拒绝他。
而这样的逢兄,又怎么会扭头对他妹妹行不轨之举。
总不能是见色起意吧,赵令对自己妹妹的容貌还是有数的。
可他妹妹还没有逢兄自己好看。
他妹妹真的没有撒谎吗?
赵令想起赵欢儿平日霸道的性格,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倒是原本想要再教训逢问寒一顿,让他日后无缘科举的念头淡了下去。
思来想去,他叹了口气。
算了,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已经做了决断,也不可能和逢问寒再有往来了。
在赵令看不到的地方,危七蝉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知道赵令受逢问寒所蛊惑,心软不会再动手对付逢问寒了。
她微微弯起了唇,话说,众位学子答应不会外传,她可没有答应。
她施展障眼法,悄悄带走了香榕,来到走廊处,危七蝉随手扔给她十两银子,“三日之内,我要让逢问寒和赵欢儿的事情传遍整个人县城。”
“没问题。”香榕收下钱,再次仰起头,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危七蝉。
危七蝉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她从自己的芥子空间内掏出一本入门心法,一块灵石,随手扔给香榕:“这是正道的入门心法,你好好按照上面的修炼,这个石头是灵石,你修炼时握在掌心便可。”
香榕攥着这两样东西,呼吸都不由放慢了,这……这就是改变他命运的东西。
危七蝉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也跟着勾唇笑了,想到她现在的状况,又扔了十两银子给她。
“记得好好办我嘱咐下来的事情,最近风头紧,你不要离府,过了这段时间,你找一个借口离开这里,出去生活。”
沉沉的银锭落入手中,香榕攥紧了手中的巨款,抬头看向危七蝉。
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行了,我走了。”危七蝉还想赶在逢问寒之前回家,安置好香榕的事情便想离开,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些许的拉力。
危七蝉回头望去,香榕抓住她的衣角,乌沉沉的眼眸紧缩着,死死地盯着她:“我要怎么找你?”
“不用担心,我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有事会来找你。”危七蝉随口道。
她不欲多留,挥袖挣开香榕的手,快步离开了。
香榕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深深的把危七蝉的背影印在脑海中。
她记住了,那个女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