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低下头,瑟瑟发抖的仆从怯怯地应道:“不劳烦不劳烦,逢公子,我带你去。”
逢问寒跟着仆从离开了座位,跟在仆从身后向樱花林外的小楼走去,而逢问寒没有看到,跟在他身边的仆从脸上露出冷漠的神色,哪里还有方才肉眼可见的怯懦。
与此同时,危七蝉这边,她来香榕的小姐身边。
赵小姐还在得意洋洋地姐妹们炫耀:“我二哥哥可是邀请了最近鼎鼎有名的逢问寒逢公子前来作客,传言他面如冠玉,是一等一美男子,你们就不好奇吗?”
“欢儿,你莫不是不忘了,我们不能随便与外男相见啊。”一位姑娘提醒道。
赵小姐早就想好了:“这有什么,宴会结束,他们从大门离开,必定从这里经过,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在窗后偷偷观看便可。”
这话一出,确实有可行性,姑娘们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
赵小姐对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很是自得,她好整以暇地等待这些人羡慕的眼神。
危七蝉站在旁边,施展了障眼法的她众人都无法看见她,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神色冷静,捏了一个迷心诀在赵小姐身上。
赵小姐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忽然脑袋一阵迷糊,周围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散去。
危七蝉凑到她耳边,轻轻对她说:“出去。”
清晰的两个字在这一瞬间占据了赵小姐全部心神,其余所有事情都要往后靠。她一摇头,把刚才的迷糊甩出去,看上去完全正常地对周围来玩的小姐们道:“你们先考虑着,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先下一去趟。”
“你是不是又要换一套漂亮的衣服过来呀。”
见她又走,与她玩得好的小姐妹嘲笑道。
“看来她不是想看逢公子,还想与他见上一见。”
观景房内传来低低的笑声。
“要死啊你们,在乱上说话当心本小姐撕烂你们的嘴。”赵小姐毫不气弱地笑骂,但是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走进了门。
危七蝉跟着她走出小楼。
赵小姐走出门,神色又变得迷糊起来,她面露挣扎,危七蝉再次在她耳边耳语,她的神色再次迷糊起来,顺着危七蝉的话语懵懂地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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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榕把逢问寒带到换衣服的房间,什么也没说,静悄悄离开了。
逢问寒换完衣服,出来一看,方才跟在他身边的仆从已经不在了。
他心生奇怪,但转念一想,没准是有要紧事,他记得回去的路,不再在意,想着诗宴的方向走去。
他途径圆湖,忽然听见噗通一声,顺着声音来源望去,藕色的衣角飘在湖面中央,明显是有人坠入湖中。
左右无人,逢问寒顾不得多想,忙去救人。
路过亭子,他脚步一顿,淡淡的冷香传来,他心中微动,奇怪,怎么回事,他怎么闻到阿蝉的味道。
“救命……救命……”湖中的人大声呼救着。
逢问寒顾不得探究,一头扎进了湖水中,前去救人。
施展了障眼法的危七蝉静静地俯视着湖水中的逢问寒,跳入湖中的他浑身都湿透了,乌发黏在脸颊,愈显狼狈。
但是那张脸上有的只有对陌生人平静和隐隐的担忧。
危七蝉讽刺地笑了,还真是惺惺作态啊,逢问寒!你以为你救了一个家世显赫的姑娘,获得她的芳心,日后定能平步青云?
不,逢问寒,你救得是毁掉你一生的魔鬼。
逢问寒辛辛苦苦把落水的人拖上岸,他看着湿漉漉的赵小姐,蹙眉拍着她的脸颊,唤道:“醒一醒,你还好吗?”
赵小姐微微咳了两声,咳出口中呛的水,缓缓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迷蒙中,看到了逢问寒的脸。
那张脸如墨如画,水滴蜿蜒从睫羽滑落,好看得令人屏息,赵小姐还未反应过来,这时脑袋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你会憎恨落水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因为是他对你欲行不轨之事,为了躲避他,你才不小心掉入水中,你极度厌恶他,想要狠狠地……”
那道声音仿佛拥有魔力,赵小姐清明的眼神再次混沌,再次睁开眼睛,她眼中一片狠厉,她抬起手,一言不发,狠狠地冲逢问寒打过去。
逢问寒捏住她的手腕,不解地看向她。
赵小姐甩开逢问寒的手,捂住胸口,坐起来,竖起横眉咒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害我掉进水里,敢肖想本小姐,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狠话刚放完,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是罗元白、赵令以及他的几个朋友到了。
他们几人全都听到赵小姐的话,赵令直接裂开了,罗元白几人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出了,目光在逢问寒和赵小姐之间游移。